Avsnit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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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 《孽子》......2021年《刻在你心底的名字》......2022年《断代》......
原著:郭强生
制作 播讲:壹辆松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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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故事在2022年的中秋假期落下帷幕。
又及:花絮部分节选书中述评。 剧中部分歌曲是主播亲自唱的,听出来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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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knas det avsnitt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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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姚终于告诉我,连续几通的来电究竟是关于何事,我没料到自己会当场笑出了声来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只见他脸上刷地变得毫无血色,这样的姚从前没有见过,相信也会是我这辈子的最后一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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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只不过是个凡夫俗众,没有那个大智慧去悟出怎样才能超脱既有的人类经验,认识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。
真有自我这种东西吗?难道不就是从现有的分类中,找出不同的身份名牌换穿混搭而已?
平等的标准又是什么?跟谁平起平坐就算公平了吗?
又及: 这部分情节有两条故事线,一条是小锺和姚的对话,另一条是阿龙和汤哥的“对话”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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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开始祈祷姚的手机尽快再次响起,最好是十万火急地召他尽快赶往某个现场。看得出他的心思一直在另个遥远的地方。
随即想起了那片被我塞进口袋里的寄物牌。万一我的祈祷果真得到了回应,他必须火速离去,那么我又将如何处理那包越想越累赘的无用纪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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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你啊,小锺。
人生如果能重来,我想我会在十七岁那年,勇敢对你说出我很喜欢你。
也许是因为我的自卑,也许只是无知。也许你那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在意我。你一直都是那么淡淡的,独来独往,让我摸不透你在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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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我们有约,小锺。等待对方回话的这段时间,我宁愿是跟你坐在这里。
过去这二十年来,很多事都尽量不再去回想。但只要一不小心想起,我就会被一股极深的懊悔所淹没。
就是两个礼拜前,有一天晚上我坐在计程车上,听到了一首伍佰好早以前的情歌。我当下愣住了,整个人几乎忘了身在何处。那首歌,大概是一九九六还是九七年的记忆了。两年以后,阿崇走了,你出柜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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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吧,先为老同学的重聚举杯。
也许,人生中没有所谓最佳的重逢时机点。但,这总是个开端。
如何能告诉你,从电话上相约到今日见面,不过短短一周时间,我的人生已经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?
我可能就要失去一切所有了,小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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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首耳熟的情歌就在这时候打断了他的漫天遐想。
计程车司机不知道何时转换了收音机频道,原来的古典乐变成了国语流行歌。我不愿看见你独自离去的身影,怕我会忍不住牵你手将你带走……我不愿看到你依依不舍的表情,怕我又会忍不住再停留怕你难过……他记得这首歌。这首歌当红的时候,他的人生似乎也起了某些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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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生活里总是太多噪音与吵闹,不是父亲用他老兵的大嗓门,像练兵般雷霆万钧地吼着,就是母亲喝醉了酒,用他听不懂的原住民语在咒骂哭叫着。那个周日与 Angela 坐在餐桌各一端,他曾有一刻又想起了没有餐桌的童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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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一群二十郎当岁的年轻小伙子一起步入了电梯。男孩们的发型与衣裤都经过一番精心搭配,一开口就在谈论起昨晚在某家夜店遇见的一群妹。时代的转折充分显现在这几个时髦小伙子身上。若是在当年,这么风骚做作的装扮不遭人侧目当成是 gay 才怪。可现在呢?难道他们当中没有藏着一个当年的自己?自己在他们这个年纪,不是也混在男生中间与女生打情骂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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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一时在无人教室里发生的事,你应该没忘记吧?我因紧张得近乎昏厥而完全无法有任何余味可言。那时毫无真正性经验的我,曾如此痴昧地认定了,男人与男人之间,只要彼此有好感,就是爱情的萌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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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小时过后,将近破晓的时分,阿龙发现自己竟然被上了手铐。
“为什么会跑去‘美乐地’纵火?”
“我只是烧纸钱,哪有纵火?”
“房子差点都被你烧掉了,还说没有!烧纸钱?你是烧了五斤还是十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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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看着自己手写的曲目,哑然失笑。有些歌名都已陌生,那些暧昧的对象也难再追究。用这烂梗试探对方,以录卷卡带取代情书,属于手工年代的寂寞心事啊,如此诚惶诚恐地寄望着,对方能将心比心。
夜深人静,仍毫无困意,考虑再三后,我决定在丢弃这些卡带前,最后再听一次自己二十几岁时的歌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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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人类对病毒的控制如今稍稍取得上风,但依然如履薄冰,不知道对手是否只是狡诈求和,接下来或许有另一波惊天动地的突变兵种卷土重来亦不可知。
求生意志?那不过是肾上腺素制造出来的幻觉,也许适用于溺毙前的胡踢乱打,还是炮弹即将掉落前的死命狂奔。那种求生的反射动作,在我看来,没有任何灵魂上的高贵启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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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锺:
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对我。你和汤玛斯的事,他全都告诉我了。
大约四个月前汤玛斯发现他得了 AIDS。
我会决定与他远走高飞的真正原因,你现在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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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远距鸟瞰,更容易看出,一个无名小卒,在舞池中正享受着被人暗暗垂涎的虚荣,只因连他自己都知道他是好看的,那种不分男女都会觉得好看的一种,让人忌妒得心痛的一种。还没有身份标签的年代,那样的男子究竟是不是同类永远无法得知。他们跟后来同志夜店中的帅哥最大的不同,便在于他们的底细不明,或许连他们自己都还没有决定要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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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知道大难将至,只能一路往前。当我出柜走上舞台控诉的那一刻——
不,应当是更早,在看到我的筛检报告结果的那天起,我早已在心里与我的父母诀别。
我把奖座用报纸包起,放进了黑色的塑胶大垃圾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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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无法想象这对情侣(难道不是吗?)竟然能无视这样的冒险会带来的后果,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成了伤风败俗的异端。从台上两人目光的交流中,我感受到他们的旁若无人,仿佛在告诉台下的人们,不用为他们担心,之所以能够放下已到手的,是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什么才是更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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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不是在抗拒,他只是不知从何时起,对任何事都习惯抱着怀疑的态度。他的怀疑与无法选择又是怎么开始的?是不是因为从意识到自己也会被同性吸引开始,他就发现,自己还有另外一个,比喜欢同性更难启齿的秘密?
- Visa fler